GUQIAN

只剩一块糖了【杰佣】

*短打,一篇完。

*纯情杰×别扭纯情奈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母亲在家暴中不停出轨,父亲厌恶那样的母亲,也厌恶母亲生出的我。只有祖母,她会接纳我。每次我被父亲揍完关进潮湿的地下室,我都能看见我的祖母。她被关在那里太久了,头发乱蓬蓬,衣服也脏,就连手都布满了污垢。第一次我见到她的时候我甚至吓的直发抖,我以为她是什么可怕的巫婆。但她温和的声音很快就让我冷静了下来,她把父亲偶尔才派仆役投喂的,又黑又硬的面包分给我吃。我沾着凉水吃着有些怪味的面包,听祖母讲一些正常孩子才能享受的小故事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为了见到祖母,我总是故意惹怒父亲,他打了我,我才能进地下室看见我的祖母,那是我唯一感到温暖的地方。“喜欢吃糖吗?今天给我送食物的玛丽偷偷给了我一块糖。她真是个好姑娘。”祖母说着,递给我一块劣质的橘子糖。我小心翼翼的把糖咬成了几块碎渣,一块碎渣放进嘴里,一块递给祖母。祖母吃了糖,摸着我的头。“今天我们讲一个我家乡的传说吧,杰克。”祖母看着我,眼神慈祥。她的眼睛很浑浊,我想,这么黑应该是看不清我的。但我依然不含糊的点头,我喜欢回应祖母,她是我唯一的亲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见到你喜欢的人,不要开口说话,要给他一块糖。我的家乡人认为这样两个人会一直幸福下去。下次不要惹你父亲生气了,好吗?杰克,我的小宝贝。”祖母说完伸手轻轻碰了碰我被父亲打到肿胀发麻的脸颊。我摇着头,我想跟祖母待在一起。“会有人喜欢我吗?”我突然又问,我很想知道我的糖能不能送出去。“当然会。亲爱的,相信我。那个人一定会很喜欢很喜欢你。”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秋天以来,父亲就算打我也不会把我送进地下室了。我只能央求玛丽小姐,才得知祖母得了很重的病。她已经起不来了。期间我想过各种办法见祖母,但那只能导致我被父亲关在我的房间里,十二岁的孩子什么都做不了,我恨我的无力。等到我再一次见到祖母的时候,她已经被火烧的干干净净了。我见到的只有她那矮小的墓碑。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。我没有哭,只觉得一片虚无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十八岁,我足够强壮了。但仍有许多不足,我似乎出现了变化,我常常觉得,我不再是我了。二十二岁,我对“我”妥协了,我们融合了。我悄悄的转移了父亲一部分资产,花了些手段最终拿下了他的全部。我把他关在地下室,像他对我祖母一样对待他。过了十天,他忍受不了痛苦,自杀了。我又悄悄杀了我母亲。我其实很想在弄死她的时候来一次轮奸,毕竟她喜欢不是吗?可她流着祖母的血。她那绿色的眼睛惊恐的望着我,跟祖母的眼睛很像,可惜祖母眼神里的宁和温柔她一分都没继承到。我难得利落的杀了她,颜色像就够了。毕竟她不配跟我祖母做比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二十六岁,我开始喜欢猎杀妓女,她们让我想起我下贱的母亲。我把她们的残骸寄往各地,政府高度紧张的愚蠢样子让我觉得有趣。在这一年的八月,我收到了一封名为欧蒂利斯庄园寄来的信,一个神秘人邀请我参加一场狩猎。无所事事的我答应了。我来到庄园的门口碰见了一个穿着绿色兜帽的矮小男孩。如果不是他警惕的眼神、嘴角的缝合线和那摸着弯刀布满疤痕的手,我一定会把他当成一个迷路的少年。后来我才知道,他成年了,只是脸长的嫩罢了。他看起来很有趣,本能的,我有点想探究他更多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也许是庄园主听到了我的心声,我进入庄园的第十场游戏,我碰见了他。他救了好多次人,但,显然,那些人望向他的目光算不上友好。最后一次,他半血救下了第二次上椅的医生。他替医生扛了一刀,很快就倒在了我的视线里——他已经没有护腕了。我没有理会,反正,他暂时起不来。我收拾掉了医生,回去找到了在草丛里残喘的他。他没有投降,看着我的眼神嘲讽又有些畏惧。“上等人一如既往的恶心,你这杀人魔更甚。先生。”他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满手是血的雇佣兵有资格这么说我吗?”我不在意的笑了,他只是想刺激我,可惜演技拙劣。我的话似乎刺激到了他,他不在言语。我摸了摸兜里每天都会换的唯一一块糖,我觉得,这块糖应该交出去了。我把糖打开,在他虚弱的挣扎下塞进了他嘴里。把他抱起来,我带着笑容,眼神威胁着他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他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,没有吐出糖。识时务的雇佣兵让我少了许多麻烦。我抱着他转了一圈地图,最后扔在了地窖上。行了个脱帽礼,在他惊诧的眼神中,忍着笑意向他告别。我牢记祖母的话,给他吃过糖后我都没有在说话。他不自在的别过头,嘴唇动了动,似是要说什么,却还是没有出声,在我背过身去之后跳下了地窖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后来每次遇见他,我都会随便跟他说点什么,喂他一块糖,然后沉默的抱着他寻找地窖。他越来越受欢迎了,也对,他虽然不是很阳光,可也算不上阴沉,又如此可靠——没人会不想交下一个有用的好人。而今天有些不同,今天是我祖母的忌日,我本来想出去,却发现根本无法出去。我找了夜莺小姐,才知道。庄园里监管者和求生者可以得到永生,但也永远只能留在这里。得到这个答案,在试各种方式都无果后,我选择了承受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焦躁的参加了游戏,情绪让我比以往更残暴。我很快就把除了佣兵之外的其他三人送上了椅子,正打算投降。可他突然出现了,他拉住了我的手,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接近我。他别扭的拽了拽兜帽,从兜里拿出了两块巧克力。我认得那块巧克力,是上次过什么纪念日时庄园主派夜莺小姐发的巧克力。我知道他很喜欢吃,就把我的给他了。现在两块都在,看来他没舍得吃,应该是想留着以后吃的吧。我把他的手推了回去,摇了摇头。他看起来似乎是急了,撕开了巧克力的包装,就拽着我的领子,跳着往我嘴里塞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我把巧克力从嘴里拿了出来,咬掉被我含住的那一半,把剩下的从锡纸里拆了出来,塞进了他嘴里。他没有拒绝,还抱住了我。我摸了他的头,焦躁的情绪竟然就这么慢慢消散了。我们都没有说话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这之后我喜欢有时间的时候邀请他来吃下午茶,他一开始尽力像我一样讲究仪表,可他不是把奶油弄到脸上,就是不小心打翻了茶杯。每当这个时候,我就只好忍住笑意帮他擦干脸上、身上的污物或者重新准备一杯茶水。他则带着点恼羞成怒和愧疚偷偷的趁我替他收拾时瞪上一眼。随着我们的熟悉,他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了,而我也开始不掩饰我的笑声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奈布,你知道吗。我祖母告诉我,她家乡的人有个习俗。就是给喜欢的人喂一块糖,喂完之后就不要说话。这样两个人会一直幸福的在一起。”早餐后,有着假期的我读着报纸对搬来跟我同住的佣兵先生说着。“你想说什么?老家伙。”他忙着穿上今天游戏的装备,头也不抬的回了我一句,我习惯他这样了,也不在意。“我想说,我没有糖了。这是最后一颗了。”我说完,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,对着他摆了摆。他抬头了,拿走了我的糖。打开了它,咬成了两半,塞了一半进我的嘴里。橘子味,很清甜的味道。他不在意的低头吻了吻我,摆摆手示意他走了,我有点搞不懂他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当天晚上,我刚做完饭菜,他就进了屋。手里拿了好多纸袋,示意我拆开。我拆开,发现全是橘子糖。“吃了就不许说话,可真不是什么好习俗。害的我都不能说喜欢你。那可不是最后一颗。我跟庄园主换了好多,随便吃。不过吃完还是要说话的。”他点上烟,一边吞吐着烟雾,一边对我说。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评论(16)

热度(59)